EqualOcean合伙人兼总裁李双:越是逆全球化,越要勇敢地出海走出去

2024年6月26日-27日,出海全球化新型智库EqualOcean主办的「2024出海全球化百人论坛」(GGF2024)在深圳宝安区圆满落幕。136位上台嘉宾、120位获奖嘉宾、3000人次+到场观众,共同打造了2024年中出海方向规格最高、规模最大的活动。在此次GGF2024上,主办方EqualOcean的合伙人兼总裁李双带来了开场主题演讲,结合她本人敏锐的观察和众多创业者的交流,为已经或即将做出海全球化的中国企业提出了20条观点,以下为演讲速记(有删改)。

大家好,我是大会主办方、来自EqualOcean的李双。很荣幸能邀请到各位政府领导、校领导、创业者、投资人、朋友圈好友参与活动,欢迎大家从天南海北、百忙之中赶到论坛现场,再次感谢大家的如约而至。

去年的6月初我们在这里举办了「2023全球化峰会」(ESG2023),正式启动了”出海全球化百人会”(GoGlobal Commitee of 100,GGC100),百人会是由EqualOcean联合上百名知名企业家、投资人、学者共同发起的组织。截至目前,”百人会”已聚拢超过500位分布在全球各地的精英成员,以服务中国企业出海全球化为宗旨,“出海全球化百人论坛”与“出海全球化百人会”是相辅相成的。

2023年6月「2023全球化峰会」(ESG2023)现场照片

此次EqualOcean「2024出海全球化百人论坛」(GGF2024)为期两天,主题将更加聚焦出海策略和落地实践,大会将采用“1+6”结构,首日千人规模的领袖论坛,次日的六场平行论坛:出海新范式创新论坛、出海本地化及ESG论坛、“厂二代”及青年出海论坛、全球化资本风向论坛、新质生产力出海论坛、海外洞察论坛;首日晚上还会有颁奖晚宴,两天一晚的活动,有136位上台嘉宾+120位获奖嘉宾,91家合作单位的支持,100家媒体机构的宣发,预计将有超过3000人次,70%总监及以上级别观众。除此之外,为了给参会者提供更多的对接服务、会议期间还组织了各类主题私聊饭局、发布EqualOcean《新出海浪潮》新书,感兴趣的嘉宾可以找工作人员了解详情。

我们办大会,就像到处化缘,集全团队之力量、花费两月余,办一场出海全球化方向顶级的盛会,搭台子让大家分享出海洞见、交流心得,期间有投资人问我们,现在这市场大家普遍不灵的情况下,你们大会还办的起来吗?我说“能!全靠大家撑着。”我们在邀请嘉宾时,还有人说,我的出海观点太负面,怕影响你们生意。其实我们不怕,因为办大会本来也不挣什么钱,EqualOcean的业务未来还是更聚焦在智库和培训将作为主打业务。

为什么不怕出海全球化不那么“正向”的声音,因为出海全球化是大势所趋,不是谁的影响力大或说个振耳发聩的观点就能影响的了的。在我们看来,中美两国是全球唯二的超级统一大市场,在接下来数十年依然是最好的市场;其它国家市场,绝大多数很贫瘠,远没有想象中美好。尤其是这两年,全球范围过得好的国家并不多。

所以,带着”嫌弃中国市场不好而被动出海”心态的企业,大概率会失望。「新出海」更适合有高追求的公司,这里的”高追求”包括但不限于:想做一个世界级的品牌或平台、希望改变海外对中国制造的不佳印象、实现全球范围的资源优化配置以提升企业竞争力、推动世界变得更美好……

甚至可以这么说,「新出海」不是因为容易、而是因为更难才去做它。从出海到全球化是企业和创业者从优秀晋升到卓越必须跨过去的一道门槛。「新出海」是中国互联网平台型企业的一场突围战、也是中国各行各业由大到强的必经之路。因为“强起来”的时代,要求企业不能只在中国显强,而是要真正有世界级竞争力。

我们看到,在全球化方向取得了突破的字节跳动,它走在了全面超过Meta(Facebook)的路上。之前凭借中国电商市场巨大,阿里的市值曾一度接近亚马逊;现在大家知道,只有在海外市场也取得成功,中国电商公司才有机会赶超亚马逊。也只有把「新出海」做好,中国各行各业才可能出现比肩星巴克、宜家、三星、丰田、欧莱雅、耐克的公司。

进入第二个十年的「一带一路」是国家的顶层设计,「新出海」也应该是企业一把手的核心战略。在中国北方的创业成熟经验,不一定适合南方,在国内的创业经验,更不能全搬到海外,从政策、经济、文化、法律、习俗等,都将是很大的挑战。出海,等于重来,从0到1再创业;之前说创业+互联网,各行业都可以被重做一遍,出海,各行业也依然可以被重做一遍。一旦把「新出海」列为公司核心战略之一,就要最好亏三年再亏三年的准备,坚持长期主义;既要仰望星空,又要脚踏实地

基于中国各方面的优势出海,中国企业有机会像美国、日本那样,在海外市场打下和造出一个100万亿元的市场。对中国企业而言,要想成为世界冠军级的企业,就得在全球范围和欧美最头部的公司同台竞争。在主场(中国市场)打赢了还不够,还需要在客场(海外市场)同样取得成功才行。在GGF2023的论坛现场,EqualOcean创始合伙人黄渊普先生喊出“不出海,就出局”,受到了很大的反响。2024年上半年,创业者、投资人几乎人人都在谈出海,像极了十年前人人谈O2O。

出海热,已经过热,就像火焰,烧得最旺的时候,一阵风就能将其熄灭,不如火苗芯,经久绵长。今年正好是我创业10余年,也借着这个论坛,给朋友圈12000+好友发送了大会信息,连续几天晚上要回复500多位好友。有几个发现:很多人换单位了,甚至跨行跨度很大;不少好友正在国外项目上或者在考察,还有计划要去考察开设海外业务的;更有公司本来就是全球化公司,业务做的风生水起,公司高管没有在国内的,比如霸王茶姬的高管团队全在海外;同时也有对“出海”感兴趣,但不知道自己从哪开始,该参加哪个论坛对自己有帮助的。我们公司内部常说,出海的门口站着几万人,里面其实就几百人,这个差别其实是非常大的。

出海不是适用于所有企业,也不是适用于所有人,不能一窝蜂,出海的门槛只会更高。最近和比格披萨创始人赵志强先生聊出海,比格披萨是来自意大利的品牌,在国内做了200+门店,做的挺好的,也紧跟时代步伐,拍抖音做视频号都做得挺好;但对于中餐出海这件事他持悲观态度,认为中国餐饮是穷途末路,才去出海;企业在中国如果能做到最大,相当于在世界已经做的很大了;企业出海是要在中国已经没有太大发展空间了才去出海,未来三年五年,如果中国还有很大发展空间,不如踏踏实实做国内市场。

很多企业在国内卷不动了,卷累了,去国外卷。但海外很多国家的市场空间相对中国来说更小,对于连锁门店来说,国外在人口密度没中国那么大,空间容积率没那么大,难做成规模;而出海的人又都是高手,有强大的供应链,选到合适海外市场空间发展的品类,竞争只会更大;海外市场,一旦被中企盯上,从蓝海变成红海的速度,要快于国内十倍百倍。

在包括EqualOcean在内的机构努力下,”不出海、就出局”已经成为行业共识之一。很多企业,被吓着了,然后什么都没准备赶紧先冲出去,但冲出去之后就会失望,结果离预期差的很远。EqualOcean特别想把另外一句话也重点提一下:瞎出海、必出局。也有很多人看到墨西哥热,就杀到墨西哥,发现那边要征税等各种问题,估计又要撤了;有看到做官府生意挣钱,就都做官府,然后就一窝蜂得上,一窝蜂得下。

出海不能是企业在国内发展不下去了,去海外找解药;出海不能救命,只能延寿。那些本来在国内活得就挺好,且已经立住脚的公司,国内没有市场增量了再去海外找市场增量,做大市值,抬升公司市场空间天花板,延长公司生命周期发展曲线,还有生来就是开拓海外市场的公司,都比较适合出海。出海不是百米竞赛,而是马拉松长跑。做出海要坚持长期主义,做好三年亏500万,再来三年亏500万的准备,无论从文化、法律、当地经济发展速度和海外员工的节奏等,要想像国内做业务一样快速是快不起来的,只能慢慢做。最开始是预期都很高,但争斗三五年之后,海外业务只能是马拉松。

其实很多上市公司早已经在做出海,披露的海外业务收入占比基本也都有15%以上,甚至有不少占比为20-30%。投资机构在看项目时,有没有海外业务的发生,决定了这家公司值不值得投资,是不是有机会成为龙头企业。未来,30%+海外收入占比,将成为行业头部企业的标配。

接下来十年最大的创投机会就是中国人,说白了就是中国人在全球创业,或者华人在全球创业,Chinese+Global现象,这其实是不少投资机构最重要的投资主题。在硅谷,能看到很多AI创业者是中国人或华人,各行业,都将出现Chinese+Global现象,中国人已经做好了准备走到世界舞台,这是目前创投行业的最大机会。

中国人有着优秀的传统美德,勤奋、拼搏、聪明。随着中国优秀的人才全球化,不断培育中国新型出海人才,然后再输送到全球各地,年轻一代的时代机会是在全球舞台;同时吸引海外精英来华,在中国招聘外籍员工等,文化交融,软实力将得到大幅提升。

目前来看,全球经济形势还没那么乐观。大家去外面看过了就会感受到,其实全球大部分地方都挺穷的,尤其是在全球消费降级、经济下行,中产阶级又受到AI的冲击,大量中产阶级失业,进一步导致中产阶级规模变小,哪怕是在上海、北京这样的城市,其实大家都已经消费降级。全球其他地方更是如此,几乎只有 10% 的人有钱,发达国家20%的人有钱,其实百分之七八十的人都是没什么钱。

信息来自: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

全球消费降级,80%世界人民需要”大牌平替”,相比戴森,更需要徕芬;相比无印良品,更需要优衣库、名创优品;相比亚马逊,更需要Shein、Temu;相比星巴克,更需要霸王茶姬…… 无论是实物还是服务品类,质优价更廉的平民品牌才具备生存能力。这部分内容在我们即将发布的《新出海浪潮》书籍中有更详细的描述。

上面说了一些偏战略层面的观点,下面更偏出海策略、海外洞察以及出海去哪的角度。既然上面讲到 80% 的人需要大牌平替,那么没有中餐馆,没有直飞航班的地方,更适合胆大心细的创业者去拓荒,机会更多,那是一片汪洋蓝海。「新出海」是借助中国供应链优势、数字化和工程师红利等,由新一代中国企业家、创业者主导,以直连海外消费者的方式实现从卖货到卖品牌和输出技术的升级。

EqualOcean认为,「新出海」要看长远,看的是影响「新出海」的国际局势、国家政策、技术变革、市场变化等。

从国际局势来看,乐观的看法是中美和解、妥善解决了台海问题;悲观的看法是中美彻底交恶、走上了热战。比较中性的看法是:中美时而激烈争吵、时而缓和,尽管竞争大于合作,但不会走上热战。四年后的2028年,中美是实力更加接近的两个超级大国。

在中美关系之外,中国和全球多数国家的政治和经济联系将进一步紧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占中国的贸易额在2028年将有望达到60%以上(目前不到50%)。但整体而言,2028年世界大概率还处在”逆全球化”的下行周期里,世界局势依旧风高浪急……

从国家政策来看,可以乐观预测,2028年时更多的高科技领域被中国公司攻克,中国进一步占据全球产业链的更好位置。相对应的,低端产业转移到其它国家会更为普遍;「世界工厂」的定位明显改变,「去世界开工厂」变得更为流行。

“逆全球化”将继续,本地化是唯一出路。最近,大家都在讨论欧洲对中国新能源汽车征税,类似不在当地设厂、不招聘当地员工的外贸形势,会越来越难。政策就是逼企业在当地设厂,不设厂很多产品将无法进入本土市场,本土化、本地化必是唯一出路。出路在于,中企出海应该本地化、也应该招聘当地员工,不刻意隐去中国背景,也不太强调非本土属性,适当的用技术换市场,像当年欧美公司进入中国一样。无论海外进入中国,还是中国走向世界,大规模的出海,本来就是一场技术变迁。

2028年,智能化时代全面来临和落地,目前全球范围的数字基建大多由中国公司在承建,数字基建支撑了数字经济的发展,也为后续的智能经济打下基础。借助类似ChatGPT的先进工具,中国「新出海」公司在语言和消费者洞察上的劣势会缩小。而中国低端制造业转移至对华友好的国家,2028年时预计有一批受益于中国扶持和制造业转移的国家获得快速发展。除了美国、东南亚、中东之外,拉美、东非、东南欧、中亚等区域有望成为中国企业出海更热门的区域。

此前,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黄益平教授曾提出,经常听到对金融机构的抱怨,认为他们嫌贫爱富,更愿意把钱贷给国企,而非中小企业,因为抗风险能力更强。其实不止金融机构,就是平民百姓,也容易产生嫌贫爱富的心理,别人做的好的觉得我们不如对方,做得差的我们就瞧不起。中企在做出海业务时,大家要以自信的心态“走出去”,要平视欧美,也不要歧视亚非拉。勇敢”走出去”,不要忘了”走回来”。

中国和中国公司在海外扩展时遇到的很多问题,需要官方和民间、学界和产业届、不同行业领域之间的分工配合才能解决。需要让海外各国感叹中国硬实力(如经济)方面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多与外界交流,输出文化等软实力。出海时,看多中国是本分。

“加快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现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全面提升国际传播效能,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出海全球化服务链条上的企业为新出海提供更好更专业的服务。栽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10年前,其次是现在。出海最好的时机是5年前,EqualOcean刚刚做英文网站的时期,其次是现在,一起加油。

很多创业者在做出海时,如果不是在吃饱喝足的情况下的决策,而是在饥渴的时候下的决策,不一定头脑清楚;如果觉得状态不对,创业艰难,请先考虑在原地(国内)吃饱喝足,做出市场规模,再考虑出海。不要在最快乐时候作出承诺,不要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做出决策。出海要冷静,EqualOcean更希望帮大家看到世界、解读世界、也做「新出海」的敲钟人。

把昨天晚上看到的两句认为很好的话再次分享给大家:“阻碍我们变强的,并不是天赋和背景,是因为我们没有重复去做“已经被验证正确的事情”。

李飞飞的书《我所看见的世界》有段写的也很好:“对光的感知打响了进化军备竞赛的第一枪。在这场军备竞赛中,哪怕是拥有最微小的优势(即使是稍微提升深度或略微改善敏锐度),都是幸运的,因为这样的生物及其后代可以在不断寻找食物、栖息地和配偶的竞争中处于领先地位。微弱的竞争优势是进化压力的游乐场,通过一次又一次的突变和快速迭代,对生态系统产生了近乎即时的影响。”

最后,跟大家汇报下,EqualOcean在2024年上半年做了几件大事:一是出版了《新出海浪潮》一书,目前该书在各大平台热销;二是常规发布出海印尼、墨西哥、沙特、越南、巴西、埃及等国的月报;三是配合一些地方政府打造中国企业出海总部集聚区及发起出海联盟;四是和关注出海方向的不少媒体建立了更深的配合机制……业务主要分为新出海研究院、新出海学院、出海全球化百人会、出海全球化百人论坛四部分

2024年下半年,EqualOcean将进一步突出智库属性,夯实新出海方向第一智库的定位;我们特意准备了这个文档,列出了EqualOcean下半年的一些合作资源,欢迎了解和联系合作,欢迎点击阅读原文查看EqualOcean 2024年下半年资源。

再次感谢大家参加「2024出海全球化百人论坛」(GGF2024),期待今年12月在上海能再次见到大家。